第三百六十一章 筹码（1/4）
辽王仔仔细细地看过那包所谓的罪证抄本，抬头看向赵陌：“这些东西……不是真的！”
说得没什么底气。
私卖军粮军械的事，辽王手下的直属部队就有，甚至连他儿子都参与过，他防不住，也没打算拦。他固然控制了辽东军权，但想要手下的人忠心为他卖命，怎么可能不给别人一点利益呢？边境承平数十年，如今只有每年几次的小规模战事，耗费不了多少东西。将士们守边守得久了，辽东又是苦冷之地，他们想要生活过得好一些，也是人之常情。
私下与北戎贸易的事，他本人是没做过的，但他心里明确，封地里确定有人做。由于大战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，每年南下骚扰的小股北戎人，也并不是固定的一拨，总有些处所是两国百姓私下里互相交易，北戎人不必动武，就能用牛羊马匹药材或别的土产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，倒是更有利于保持边境的和平。除了平民百姓，也有商人会静静儿跟北戎人做买卖，甚至有部队的人参与其中。辽王不好伸手挡人家的财路，而且王府里的人与外头商人做交易，后者是把货物卖到哪里往，是往北还是往南，他一概是不问的。他能管的，只是禁止封地里的人把铜铁等物卖给敌人而已，军械更是禁中之禁。但话又说回来了，倘若真有人这么干，他也未必能知道。辽东这么大，焉能保证人人都守规矩呢？近几年他在辽东军中影响力降落，就更不必说了。
贪污军费，这事儿是说不清的。朝廷每年拨下往的军费都不是足额的，文书上却从来都写了足额的数字，辽王明确自己不受天子待见，在朝中也没什么支撑者，对此又能有什么措施？而辽王又盼看自己的逝世忠部属们能待遇好一些，所以军费上确定是偏向自己人的，对于那些不大顺服他的将士，分发过往的军费自然就要少一些了。而全部辽东军中，又有多少吃空饷的呢？他执掌辽东军大权，尚且说不清，北戎人又如何能知道？只怕是杜撰出来的。
至于杀良冒功，辽王只能说，自己没做过，但他无法保证别人没做过。由于他并不是没有在军进耳说过这种事的，从前也曾由于有属下的小武官心急立功升迁，犯下这等大错，而被他下令处逝世。明面上他自然要严令禁止，但在地广人稀的边地步带，谁能担保辽东军中所有将士杀逝世的所谓北戎敌人当中，就没有一个错杀的呢？而如今这些证据是北戎人搞出来的，他们未必知道辽东军是否杀了良，但只要他们想，否定一部分被杀的北戎人身份，坚称后者是大昭平民，辽王又能拿他们怎么办？难道还能让北戎人帮他做证不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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