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狗子也能吟句诗(1/3)
狗蛋儿现在只是一个七岁小儿,无父无母,依傍着刘员外家讨吃食。他非常明白,在能独立谋生之前,自己必须紧紧抓住这家人的荫蔽。因为一旦离开了刘家的庇护,在大明这个社会里,他铁定活不过几天。
现代社会,小孩子走丢了,或是失去照顾,只要主动联系派出所,都会“有人管”。可在大明,这一切理所当然的社会保障体系并不存在。
幼年失怙者,不论过程如何,最终的结局,要么是流落街头当乞丐,要么是被人贩子卖到大户人家当小奴,几乎没有其他可能性。
刚来的时候,朱丰也短暂幻想过那种一鸣惊人被当成神童,受大人物提携,衣食无忧、风流潇洒的剧情。可经过细致的观察,最终他认清楚了,这种剧情在现实生活中很少发生。
平时搂着他睡觉的蔡婆子时常告诫他,要懂得对刘员外家感恩,若非刘家给了他头顶一片瓦,他现在已经饿死在山野之间,或是给鞑子掳走了。
“婆婆,那十八里铺是什么样儿的?你可去过?”每晚睡觉,狗蛋儿都会问上一问蔡婆子周遭城镇的消息。
“那十八里铺老热闹了,卖包子的,卖馒头的,卖草席的,卖瓶瓶罐罐的,人山人海啊。等你长大了,婆婆带你去逛一逛。”蔡婆子总是在鼾声如雷之前说些含糊其辞的话,然后搂着小狗蛋儿昏昏入睡。狗蛋对此十分不适,却无法反抗。
从蔡婆子的描述中,狗蛋知道了不少消息。最重要的当然是自己如今身处于大明朝。至于是哪个皇帝当政,他就不知道了。
不过,依照村里人的生活水平来看,这显然不是什么盛世,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。
日倾西北,地转东南。倏忽间晌午已过,河边的黄牛还在悠闲地吃草。
狗蛋倒是掏到了一只鸟窝,窝里有两只小鸟,却没有鸟蛋。看那两只小鸟还不够塞牙缝,狗蛋并没有动它们。肚子已经咕咕直叫了,狗蛋不情愿地赶着黄牛回牛棚。
路上的村民不少,这个点也都赶回家吃晚饭,村子里顿时炊烟袅袅。在后世来看,此时大约下午两三点。此地乃两餐制,人们清晨吃个早饭,下午吃个晚饭,日出而作,日落便息。
“去吧。”
从牛背上下来之后,狗蛋轻轻拍了拍牛屁股,那老黄牛便顺从地回到牛棚里。这个老家伙倒是吃得悠哉悠哉,狗蛋不再看那黄牛一脸满足的表情,只一溜烟跑到厨房,准备等待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吃食。
“狗蛋儿!狗蛋儿!”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,自然是地主家的小少爷刘盒子。“快来给俺揉揉肩,累死俺了。”
刘盒子如今正在村里私塾中读书,最近每日都吵着闹着要学骑马。
在狗蛋儿看来,这位刘盒子是个混世魔王熊孩子,时常来找狗蛋的麻烦,骂些野种之类的话。总之大人们笑谈时怎么说,小孩子撕逼时就怎么学。某些话虽在成人听来不堪入耳,可小孩子之间却是大大方方毫无遮掩,倒也不影响第二天的友谊。
狗蛋可不敢招惹这位刘盒子,能躲开时便尽量躲开,躲不开时也尽量忍了。好在这刘盒子大他几岁,地主家的小娃,从小吃好睡好,个子高出他不少,平日只是张张口,不怎么动手。
刘盒子散学归来早,也不出去放纸鸢,直叫狗蛋帮他做大保健。狗蛋无奈,只好相迎道:“少爷回来啦。”然后接过刘盒子的书包,往自己肩上一跨,弓下身开始帮那小屁孩刘盒子捏肩膀。
作为后世人的朱丰,哪里做过这种佣人的事。不过他如今寄人篱下,为了给自己少惹麻烦,为了顺利长大,基本的生存之道他还是知晓的。
“使点儿劲,你这跟挠痒痒似的。”刘盒子抱怨道。
“少爷,我肚子饿了,没啥力气。”
“哼,又犯毛病了!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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