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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残兵（1/2）
持续的几场秋雨让全部江南地区变得阴冷湿润，孤零零的几栋灰色瓦房静谧的矗立在凌晨的雾气之中还未醒来，阴冷的秋风擦过破了大洞的窗户发出哭泣声，冷气逼人。十多名身穿灰衣的士兵或卧或蜷在展满芦苇秆的地上熟睡着，他们灰色的军服已经看不清蓝本的色彩，连番的鏖战上面满是土壤和硝烟留下的痕迹，屋子中心的火堆即将燃尽，只剩半截木头还冒着青烟。
冷风顺着破洞的窗户灌进屋子，连长老烟枪裹了裹自己身上单薄的衣屈服芦苇秆上坐起来，刨了刨即将燃尽的火堆，凑到跟前让自己热和一些，他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，摸出口袋之中的旱烟卷了卷塞进已经磨得油光发亮的烟枪之中，伸进火堆点燃后砸吧砸吧的抽了起来。
袅袅烟雾逐渐笼罩上了老烟枪那一张满是皱着的脸，他的脸上满是愁容，老烟枪名叫周富贵，职务为连长，由于一杆旱烟枪从不离身，因此得了一个“老烟枪”的绰号，固然他正值四十岁的黄金年纪，但是佝偻的身躯看起来就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。
老烟枪在部队之中摸爬滚打了十多年，这些年来和军阀打，土匪打，身上十多处刀枪伤痕就是他最好的功劳，按照他这个年纪早就应当离开部队回家娶上一房媳妇好好过日子。
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老烟枪知道自己不会手艺没有文化，加上浑身连年作战留下的伤痛，假如离开部队的话确定活不下往，所以也就赖在部队之中成为了一个老兵油子，得过且过浑浑噩噩的混日子。
军中吃穿不愁，加上老烟枪十多年确当兵经历，在全部团里也都是老资格，平日里活的倒也很滋润，但是现在强烈的危机感却是让老烟枪坐立不安。
老烟枪前几日守卫吴淞炮台的时候脑袋被飞来的弹片划了一道血槽，从裹着伤口的白色纱布渗透出来的血液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的血块，但是庆幸的是他还活着，看着屋外湿漉漉田野，老烟枪心里空落落的，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。
以往他所属的部队和军阀打，和土匪打，双方的实力差未几或者说他们实力更胜一筹，他那时候爱好打仗毕竟每一次成功了就有很多缉获，然后拿往换钱饮酒吃肉好不快活，但是自从部队开拔到这淞沪战场上的时候，老烟枪就感到眼皮子直跳，心中十分的不安。
他们六十一师抵达战场后的第一仗是守卫吴淞炮台，但是噩梦也正是从这里开端，这是老烟枪当兵以来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最为憋屈的一仗，也让他真正的认识到了什么是战斗。
鬼子并没有像以往老烟枪的对手那样直接发动冲锋，而是首先对着他们的阵地就是一顿舰炮的猛轰，然后航空兵的飞机再进行不间断的轰炸，全部阵地就像被犁过一般，还没见到鬼子兵，全部六十一师已经伤亡过半失往了战斗力。
当黑压压的鬼子挺着雪亮的刺枪开端进攻时，全部防线已经支离破碎，战壕都几乎被轰成了平地，阵地保持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宣告沦陷，老烟枪见机不妙跑得快，带着连里十多个幸存的残兵一直跑到这里才停下。
老烟枪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些熟悉的弟兄，被鬼子的大炮炸得支离破碎，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，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黯然。
旱烟枪里的旱烟已经燃尽，他敲了敲里面的灰烬，然后重新别再腰间站了起来，走到一名熟睡的残兵近前用脚踹醒：“黑娃子，往换岗了。”
老烟枪是老兵油子，在军中这些年也是耳濡目染学到出不少保命的东西，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处所都要安排岗哨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，由于这个良好的习惯让他数次逝世里逃生。
黑娃子年仅十六岁，参军不到半年，由于营养不良的缘故，发育缓慢，站起来甚至还没有步枪高，不过他的运气好这次幸存了下来，由于年纪小性子柔弱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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