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爹没了!（1/2）
“……今上已薨……”
这句话如同大锤一般砸在褚芃耳朵里，一下把他的睡意驱赶得干干净净。
今天褚芃两位县学的同学来看看他，问了几句他的伤势后，话题自然就转到了时文上，谈论起了《孟子》，两个人就梁惠王那一章开端揣摩朱熹的心思：到底是赞成听古乐呢？还是赞成听今乐？抑或是无所谓？
就这么点问题两人愣是谈了一个多时辰，听得褚芃昏昏欲睡。
这就是所谓的寻章摘句了——一帮子所谓文人吃饱了没事干，非要找出朱熹话后面的意思，所谓“阐微述幽”，以便在做八股文时一叫惊人。
这就是当下大明大多数文人，确实地说，是大多数准备官员们日常聊天的重要内容，褚芃很是为他们哀哀，更为这个时代哀哀——即便不是穿越者，也能看出这个宏大的帝国已经摇摇欲坠，然而尽大多数能影响帝国走向的人们，对此却视而不见，持续在沉迷在故纸堆里，分析明确朱熹赞成古乐难道就能挡住辽东鞑子高高举起的屠刀？笑话！
不过他们讨论中冒出的这句话却让褚芃悚然而惊——今上已薨，就是说天启已经逝世了！也就是说崇祯已经登基了，根据惯例，先皇驾崩后第二年才是新皇的年号，那么，明年就该是崇祯元年了。
这消息把褚芃震得心旌动摇，他一直认为现在还是天启朝，隔大明的末世还早呢。在秀才的记忆中翻找，这位天启天子还年轻的很嘛，怎么就薨了呢？
即将到来的崇祯朝，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最黑暗的时代之一。鞑子一遍遍进关“剪羊毛”，北直隶、山东西部被糟践的不成样子；与此同时，李自成、张献忠们从陕西开端，席卷了大半个北中国——甘肃、陕西、四川、山西、河南、湖广北部、南直隶北部……像一群蝗虫，走到哪儿损坏到哪儿。
终极，农民军在李自成的带领下攻进了北京城，覆灭了大明朝。最可恶的是，关外的鞑子被吴三桂这个汉奸领进了门，一片石大战，干掉了李自成的主力，然后席卷天下。
褚芃皱着眉头想得进神，连送走两位同学的时候都是恍恍惚惚的。
回到自己的屋里，闲茶看他脸色不对，给他沏了壶茶后就躲到了褚芹屋里做女红往了——小妮子似乎在报复他以前的凉薄，现在能躲开就躲开，尽未几在褚芃眼前晃荡。
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，褚芃心里越发沉重，看来，这浑浑噩噩的少爷日子过不了几天了，得好好想想未来怎么办。
鞑子到底是那年进得关，褚芃已经记不得了，不过他记得的是，鞑子出关后那一系列天怒人怨的政策：剃发令、跑马圈地、迁海令……假如历史不被转变，那他们褚家最后的结局就是，拖着猪尾巴，在鞑子的马刀皮鞭下，失往所有财产，流离失所，不知哪天可能就会冻饿而逝世，填了沟壑！
这是褚芃尽对不能吸收的！
必须想措施说服褚安和张氏，赶在鞑子进关之前，在海外觅一佳地移居过往。所幸他家本来就是海商，所以无论是说服工作还是迁居工作，都应当不难，是以再世为人的褚芃并不心急，安心等着褚安的回回。
当然虽说他不信任自己能像众多YY小说里的猪脚那样，虎躯一震，小弟纷纷来投，然后横扫天下——自己几斤几两褚芃心里有数得很——但凭着自家有船这个上风，在天倾之前，能够多救一些亲戚和邻里也是题中应有之义。
至于该选什么处所避难，褚芃心中大致也有了方案。
欧洲这个时代正在开端产业革命，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，不过太远了。而且从东亚过往，要经过太多海盗猖狂的海域，自己能不能活着达到都是回事儿，这个险不能冒。
南洋倒是比较近，而且华人众多。可是这个时代的南洋，是白人老爷们的天下，土著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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