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六章 离心
蹉跎时日，渐渐到了八个月，燕皇身体渐渐虚弱，唐素也经常夜里不归。
干什么，她一清二楚，搓了搓手上的药丸，皖绾凝眉，化开药丸，一口喝下。
当夜，太子妃腹痛难耐，众太医束手无策，跪于榻前，静待奇迹出现。
就在太子妃奄奄一息时，出现了一个白袍道人，他给太子妃用了一针，太子妃便恢复正常，能正常起身。
燕皇大喜，大办宴席，宴请道人。
殊不知东宫之中，正吵闹声不断。
“你生气，不能拿孩子出气。”
“……”皖绾不语，静静地往棋盘上放棋子。
唐素看皖绾不理她，拉开凳子坐下，追问：“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“问你。”又下一子，黑子与白子成了对立，皖绾开始思量。
“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，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，行吗？”他不纳妾，不独掌东宫，把大计全交给她，她难道还不满足吗？
“我想要什么？我自己都不知道，你岂能知道。”按下一子，面上微愠。
唐素瞧见，立刻收敛表情，拖过白子，轻轻一压，阻碍皖绾的进，皖绾瞥了一眼他的神色，略带畏惧。
越发像个帝王了，懂得度量，平衡势力了。
“你想要安定，但我要皇位，必须与朝堂上的人接触，安抚谁，奉承谁，与谁有同好……”
“嘘！”皖绾冲他摇头，认真的望向棋盘，下黑子，“我并不听这些，我说过我不与人共夫，你若是越线，以后便宿在他处，而我则带上孩子回月满楼。”
向前包住皖绾的手，温柔的讲：“说什么胡话，我们是共患难夫妻，怎能抛弃对方。”
皮笑肉不笑地抽手，淡淡的退后，卷起袖子，手心往上翻，“请。”
唐素叹气，再次落子。
皖绾脸上收起笑容，轻轻眨眼，气息平淡如水。
“患难夫妻难过权关。”
或是说，被权迷了眼。
最后一子下去，唐素输了，皖绾赢了。
她撑着腰，缓缓走向窗边，看向天边飞过的鸟儿，眼中泛着羡慕。
“你走吧，我不会再拿孩子开玩笑。”
她只是在为他做打算。
“太子妃……”
“你已经很久没唤过我绾绾了。”
终究是权大于情，她的猜测没错。
自己的选择最终给了自己重重的一耳光。
风渐渐扑面而来，皖绾感觉两颊湿润，转身去看唐素，早已不见人影。
握了握手腕，她轻唤：“月竹。”
月竹沉默着进来，抬头望向皖绾，皖绾侧头，揉揉她的头发问：“太子呢？”
“皇上派人前来叫他，已去了宫中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皖绾走了两步，出了门，摘下一朵玫瑰花，置于鼻下，轻轻一嗅，别人都说玫瑰的香味浓重，她倒觉得正好，茉莉别人觉得清香，她闻久了，倒觉得头晕。
“姑姑，这是太子送来的百合。”
一捧百合全是静心裁剪，可它不合她的心意。
冷面推开，伸手进入玫瑰花丛中采摘，选了开的正盛的玫瑰回屋，扯出一把百合丢了出去，换上玫瑰，月竹捧上一盆水，皖绾伸进去洗了洗手，再把残珠洒在上面，放在烛光下，仅有几分暖阳宝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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